丑猫咕喵

我因为画画太菜被关了起来

【迷失】

*审判组请注意
*文笔废   文笔废  文笔废
*ooc ooc  ooc

1.

时钟滴滴答答地指向了晚上11点,而烟枪还是没有回来。

蓝莓坐在整洁的汽车床上,疲惫地不堪地打着瞌睡却又强行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烟枪大概又是在追踪那个人类吧。蓝莓望向了窗户,外面一片死寂。

蓝莓,或者说,sans。

他曾经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愚蠢透顶,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脑子坏掉了。然而现在他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时的他围着papy的围巾,经历数次无情的重置后他彻底放弃,在最后的长廊中逃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暴风雪中机械地蹒跚前行,直到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烟枪的世界,而这里同样空旷,一片死寂。在雪镇的尽头他发现了那片灰尘和天蓝色的围巾,然后他沉默着,换上蓝莓的衣服,敲响了烟枪的房门。

而这个可笑的谎言就这么持续到了现在。

sans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这么做,而他也懒得去思考。至少,这能让烟枪免遭痛苦。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崩溃的吧?sans这么想着,把身子挺得更直,挤出蓝莓惯有的自信笑容。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sans的思绪,他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冲着进门的烟枪大喊大叫:“烟枪!都几点了!!你又跑去哪里偷懒了?”他气势汹汹地插着腰,把所有的疲惫压了回去。

烟枪求饶似的举起手,然后把他抱回了床上,语调依旧慵懒:“好吧兄弟,我这不是回来给你讲睡前故事了?这次你想听哪个?”

他顺从地任由烟枪盖上被子,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然后眼睛一亮:“我想听小兔子回家的故事!”

一手揽过他的身子,烟枪半倚在床头上,另一只手拿起书本,认真读了起来。

蜷缩在烟枪的怀里,听着那慵懒却有力的声音,感受他温暖的温度,sans的意识不由得放空。

他想起在无数个夜晚里他被噩梦困扰无法入眠,而烟枪搂着他,轻柔地拍着他的背,讲着那些他曾经给papy讲过的天真可爱的童话,而他在温暖的怀抱中,忘记了雪镇的冰冷,忘记了地底的空旷,忘记了雪地上那抹惨烈的红,忘记了那人类高高举起而又落下的尖刀。

恍惚中他仿佛忘了自己是谁,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蓝莓,就像童话中的小兔子,终于回到了家,回到了家人温暖的怀抱,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逃避,只需要依偎在温暖的怀抱中幸福的微笑。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自己世界的冰冷,他就这么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暖当中,忘却自己是谁。

烟枪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书本跌落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sans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望向身边的骷髅,刚刚还满脸正经的烟枪不知不觉睡着了,沉重的呼吸声显示出他的疲惫。

收好跌落在床边的童话书,sans给烟枪拉好被子。他知道烟枪所承受的疲惫和痛苦,知道烟枪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怪物死去的绝望。

恍惚中烟枪紧紧抱住了sans,痛苦的低语从口中漏出:“蓝莓……不……别去……”

sans一怔,将烟枪的脸埋进怀里,缓缓低语:“我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就好了。他自嘲地笑着。

他久违地感觉到夜晚是如此漫长,漫长得仿佛永远不会再有天明。

暴风雪肆虐的雪镇里,仅剩彼此的两具骷髅在冰冷的房间里紧紧拥抱,似乎真的像是身围火炉,温暖得令人沉溺。

2.

天刚亮sans就醒了过来,他必须得在烟枪醒来之前收拾好自己,把早饭端上桌然后去吼烟枪起床。

实际上惯例的失眠使他昨晚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强撑着疲惫,他小心翼翼地绕开熟睡的烟枪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做好了早饭,对着镜子摆正了脖子上天蓝色的围巾。镜子倒映出他身上的天蓝,还有突然闪过的一抹橘黄。

他猛地回头,才发现烟枪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眼眸直视着他。

一瞬间,四目相交。

他慌乱地后退了两步,旋即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不要站在身后吓我!!!”随后又挠挠头嘀咕一句:“你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

好吧,至少这句话不是装的。

再看过去时烟枪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伸个懒腰转身走开:“我早起了你还不高兴吗bro。”

“当然高兴!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勤快就好了!”

“嗯,那大概是因为你在做梦?”

“烟枪!!!”

……

饭桌上,烟枪一如既往地喝着那甜得发腻的蜂蜜,不过难得的是他吃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塔可饼还没有露出一副强行微笑的样子。sans哼哼着,习惯性地从椅子上跳下,摆出兴致昂扬的样子,准备出门巡逻。

关好房门,他一蹦三跳,往森林跑去。

这样的日子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已经习惯性地早起,习惯性地对着烟枪大吼大叫,习惯性地做那些卖相糟糕的塔可饼,习惯性地在空旷冰冷的雪镇附近一遍又一遍的巡逻,哪怕根本无人光顾。

一切的行为都仿佛像是出自本能,而不是为了伪装成那个早已不在的小骷髅。

系上那漂亮的天蓝色围巾,仿佛就像忘记了自己是谁。
习惯真是可怕的力量。sans自嘲地想着。

但是无论怎么习惯,sans的体力依旧难以支撑蓝莓日常的活跃。长期的失眠使他的体力愈加萎靡,每天不间断的巡逻和蹦跳更是在疯狂透支他那所剩不多的精力。
他很清楚自己迟早有崩溃的时刻,但他已经懒得去想那时的后果。

晃晃脑袋保持清醒,sans加快脚步走在烟枪前面,以藏起自己明显倦怠不堪的神情。

烟枪依旧叼着烟,不徐不疾地跟在他后面。

雪镇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怪物们恐惧着随时会到来的危险,早已不知藏去了哪里。

sans蹦跳着跑过这一片空旷的惨白,挨个去检查那些简单得可爱的迷题。

将迷题挨个捣腾了个遍后,他回头看见烟枪还站在他身后发呆,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于是他气呼呼地插起了腰:“烟枪!!又在偷懒!!快去站岗!!”

这样,他大概就有机会能够小小的睡一下,恢复哪怕一点点的体力也好。

烟枪回过神,看了他好一会,最终还是慢腾腾地答应着,往哨站走去。

望着烟枪渐渐走远,他松了口气般,深一脚浅一脚往反方向走去。

风大了起来,曾经一向平静的雪镇最近变得不太正常,开始时不时地刮起暴风。看起来又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了吧。sans紧了紧围巾,感受着刺骨的冰冷。

躲到曾经和papy堆雪人的地方,这个世界的这个地方同样也留着烟枪和蓝莓玩闹过的痕迹。sans直接在雪地上坐了下去,倚靠着蓝莓留下的雪人缓缓入睡。

3.

暴风肆虐了一夜依旧不肯消停,sans并没有理会那么多,神游状态的他本能地收拾好盘子,紧接着就要推门而出。

烟枪拦住了他。

sans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惊叹烟枪居然又一次早起了,对方就打断了他:“蓝莓。”

“干嘛。”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向烟枪。

“这几天暴风雪估计不会停了,你就在家待几天吧。”烟枪点着烟淡淡地说道,语气温和却异常有力。

“可是……”

“暴风雪这么大,不会有人出门的,不用担心。人类跟怪物一样,也会受天气影响。”像是安抚般摸摸他的头,烟枪锁好门,在客厅里升起了暖炉。火光一下一下地跳动,映出温暖的光芒,“况且你也很累了,不是吗。”

“伟大的蓝莓才不会累!我又不是你这种懒骨头!”习惯性地反驳了一句,sans露出气呼呼的样子跑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

“是,是,伟大的蓝莓大人。”烟枪也大大咧咧坐到了他身边,热量随着火光扩散开来,驱走了刺骨的寒意,电视节目的欢笑声将寒风的呼啸隔绝。

屋里屋外,成了两个世界。

看了不久电视sans就有点想睡了,他扭头看了看烟枪,发现这厮已经瘫在沙发上睡着了,指骨间还夹着那根没有抽完的烟。尼古丁特有的味道蔓延着,他无奈地将烟抽出来,摁灭在烟灰缸里。

想了想,他又摸索着把手伸进烟枪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将整包烟都拿了出来。

嗯,没收。再抽下去这厮迟早会黄成一根烟架子。

瞥了眼依旧熟睡的烟枪,sans气哼哼地把暖炉往烟枪身边挪了挪。

电视节目突然中断,插播着一条新闻,关于人类和居民不断失踪的新闻。

sans的笑容一僵,然后关掉了电视。

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望着窗外一片肆虐的惨白,他很清楚的知道,极限就快到了。

这个世界的极限。

其实这个世界与他毫无瓜葛,只是当时看到跌落雪地的天蓝围巾时那短暂的犹豫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个世界的结局会如何他从不关心,这一切本来就只是个可笑的谎言。

“只是为了不让这个跟自己一样的可怜虫痛苦而已。其他与我无关,也绝对不去插手。”他这么向自己承诺着。

这个世界,也差不多什么都不剩了吧。就像他的那个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同时也是烟枪的极限吧。

“嗯,我是蓝莓。”他开始神经兮兮地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应该窝在温暖的家里,每天等着烟枪给我讲故事。”他抚摸着脖子上天蓝色的围巾。

“也应该等着暴风雪停下,去找艾菲斯,让她继续我的训练。伟大的蓝莓一定会成为皇家守卫的一员。”他的眼睛亮起了光,熠熠生辉。

“然后还得催促烟枪,不能让他偷懒,得让他帮我一起布置迷题。没有人能够破解得了我们的迷题!”他自豪地笑出了声。

“但是……”笑声截然而止。

但是,但是这个世界的他们都不在了。

除了烟枪。

只剩下烟枪。

也只有烟枪。

烟枪……

他抬起头,脑海中仿佛响起了曾经在审判长廊里他听到过的庄严的钟声。

那时他看到花朵绽放,温柔的阳光将整个长廊照映成灿烂的金色。

他也能看到,人类的刀刃在光芒之下泛着冰冷的光。

恍惚中他听到了小鸟的鸣叫,以及利刃撕裂身体的声音。

然后是满目的猩红。

他呼吸一滞。

“所以我很讨厌做出承诺。哪怕是对自己的承诺。”回过神,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跳下了窗台。

“嗯,该做饭了,烟枪那个懒骨头也该起来了!”元气满满地推开房门,他蹦跳着跑了出去。

4.

今天大概也算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sans很早就醒了,从烟枪怀里挣脱出来,慢条斯理地换下蓝莓的衣服,将它们整整齐齐叠好,放回蓝莓的衣柜里。

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不知尘封了多久的蓝色外套,他抖了抖灰随意地套在了身上。

回头望着烟枪沉睡的平静的脸,sans耸耸肩:“抱歉了伙计,盗用你兄弟身份这么久。”

他并不担心烟枪会醒来,昨晚他在烟枪的水杯里加了那些白色的药丸。

分量不多,但是足以令烟枪昏睡上一天一夜。

“到那时我也应该办完了事,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吧。”sans心情很好地说着。

他推开房门,犹豫了一会,又折回来把烟枪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该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毫不在意肆虐的寒风,sans慢慢地穿过雪镇,走过瀑布,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一路上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哗啦的水声,机械运转的声音。整个地底已经空无一人。

目光扫过大片大片绽放的回音花,抬头望着曾经令他沉迷的魔法晶石构成的星空,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那些他所熟悉的名字。

一路上他不曾停歇,景色随着脚步不断变换。终于在走过一片昏暗的毫无生气的街道后,他来到了长廊。

映入眼帘的是灿烂的阳光。

熟悉的场景唤醒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sans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了长廊之中。

如同他所预想的,人类果然来了。

这个人类跟他那个世界的人类不太一样,不过他不关心。

他不知道烟枪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些什么,而浪费精力思考这种问题貌似蛮蠢的。于是他耸耸肩,笑嘻嘻地开口:“我猜我该说声你好?”

人类有些惊讶,疑惑着为何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骷髅,而是这个应该早就死去了的怪物。

“hey,我可不是蓝莓。”sans漫不经心地说着,随后露出思考的样子,“um,好吧,至少我曾经是。”

“我也在想我到底是为什么费那么大劲跑来这里,可能是因为不想让他死吧?”sans完全不理会人类是否听懂,就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结果我还是打破了承诺……啧,真是麻烦。”

人类上前一步。手里的尖刀泛出阴冷的光。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sans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就开始吧。”

下一个瞬间,GB炮在空中闪现,凶狠的炮击接连落下,锋利的骨刺撕裂空气,一波接一波的凶狠攻击折磨着千仓百孔的长廊。

但也跟sans所想的那样,他的攻击根本毫无用处。

一阵躲避和几次受伤之后,重置了数次的人类带着轻蔑的笑再次站在了长廊。

sans抹了把汗,无奈地叹气。

长期失眠积累的劳累,再加激烈的战斗,已经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他很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迟早都要来的。

他也早该死了。

不过,没能告诉烟枪自己是谁,还是蛮遗憾的。

自己大概还是有点在意烟枪的吧。

他遗憾地想着。

人类一步步逼近,扬起了手中的刀。

他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躯体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他却感觉不到痛。

他睁开了眼。

红色。

满目的红色。

看清楚挡在身前的身形后一瞬间里sans的意识一片空白。

烟枪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应该还在沉睡着!!

sans僵硬地立在原地,空洞的眼窝惊恐地看着烟枪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狰狞的伤口几乎将烟枪的身体撕为两半。

大片大片可怖的殷红喷涌而出,溅到了sans身上,在地砸出妖艳的花。

满目的腥红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的思维,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红色。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踉跄地跪倒在地。

“你的演技真的很糟糕,sans。”烟枪却满不在乎地抹了抹自己身上不断蔓延的红色,口中的话语被鲜血冲得破碎不堪。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吗,哈?sans惨烈地笑出了声。

人类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但这不妨碍她继续前进。

开始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逼近的人类,烟枪吃力地握住了跪在一旁面如死灰的sans,挤出惯有的懒洋洋的笑意:“其实吧,你的演技也没那么糟。”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烟枪嬉笑着继续说道:“有很多次吧,我还真的以为你就是蓝莓,我什么都没失去,还可以给可爱的兄弟讲睡前故事,听着他在我耳边大吼大叫,看着他在雪地地乐此不疲地布置谜题……真的很幸福啊,不是吗?”烟枪的话语随着身体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sans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烟枪。

人类已经近在咫尺。

“我想休息啦…你也该走啦。”烟枪轻笑着,忽然发力,一把抓住sans,在刀光再次落下之前将sans瞬移了出去。

最后的最后,sans只听到了尖刀呼啸,以及灵魂碎裂的声音。

还有轻得像是幻觉的“谢谢”。

手心的温暖消失不再,下一个瞬间sans狼狈地从半空落下,砸在雪地里,冰冷的雪灌进身体。

真冷啊。

这下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sans迷迷糊糊想着,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他抑制不住地战栗着,冰冷的雪带来尖锐的痛意。

真痛啊。

结果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他开始划动着双臂,像只可怜的丧家犬,艰难地拖动着身体往前爬去。眼窝灌满了雪,看不见前方,只是机械的爬行。

真蠢啊。

反而是烟枪保护他而死。

他笑出了声,紧接着狂笑了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滚烫的温度被扑面打来的寒冷冻结。肆虐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咆哮着,将sans越来越微弱的动作一点点淹没。

此时的雪镇只剩下一片惨白。

5.

sans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拖着僵硬的身子爬回自己的世界了。

外套残破不堪,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

他无所谓地撑着身体回到了家。推开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哪怕他嘶哑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根本不会有人回应。

喝着已经快要坏掉的番茄酱,他像死尸般躺在蒙尘的沙发上,目光空洞。

手伸进口袋,他摸到了什么。

艰难地举起那样东西,在昏暗的光源下他看清了那是个被挤压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烟盒。

这是他还是蓝莓的时候从烟枪那里没收来的烟。

他坐起来,尽可能地把皱巴巴的烟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从里面拿出一根至少还算完整的烟,他学着烟枪的样子叼在嘴里。

随后他意识到没有火。

不过这关系不大。

他思考了一会,开始咀嚼那根烟。

异常浓郁的尼古丁的味道传遍每一个味蕾,苦得他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真呛,烟枪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他吞咽着那些烟丝,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狼狈地从沙发摔到了冷硬的地板上。他一边咳嗽着一边使劲地想要继续吞咽。大片眼泪跌落,打湿了脏兮兮的地板,强烈的苦楚侵袭得似乎骨头都开始痛了起来,蜷缩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无力地蜷缩在沙发一角,他麻木地盯着室内的黑暗,然后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sans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嗯,那么我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呢。”他懒洋洋地又躺回了沙发上,声音嘶哑,“现在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对吧。”

不再需要给烟枪做塔可饼,气呼呼地对他唠唠叨叨。

也不再需要在papyrus的催促下去站岗,捣腾那些简单的迷题。

都已经不再需要了。

两个交错的世界,最终只剩下他。

扯出藏在衬衫下面的红色围巾,端端正正围在脖子上,sans叼着烟推开了门。

在雪镇商店里找到打火机把烟点燃,一开始很呛,但咳嗽几次后他很顺利地习惯了烟的感觉。

烟草的苦涩让思维更加麻木,sans抽着烟站在荒芜的雪镇广场里,直到烟燃到尽头烫到了指骨。

随意地把烟头一扔, 双手揣进兜里,他慢悠悠地往首都走去。

一路上都感受不到半点生机,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地下似乎已经空无一人。

看起来那人类还没开始新一轮的重置。

试着使用魔力,sans估摸着自己的力量已经开始恢复。成功地瞬移到长廊里,这里依旧阳光明媚,花儿绽放,小鸟歌唱。

金色的光芒灿烂得就像是虚假的幻境。

他靠着柱子,眯缝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温暖,掏出烟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小心地不让烟灰弄脏了红围巾。

一支接一支不停歇地抽着,直到遍地烟头,烟盒中什么也不剩。

然后他站起来,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把烟盒一扔,对着长廊的尽头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早点放弃会好一点?”

长廊空荡荡的,只有回音回应着他。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神经兮兮地笑出声,“反正什么也做不到。”

“来战斗吧。”他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他召唤出数个GB炮,对着空荡荡的长廊射击。

“战斗结束就可以休假了,嗯哼。”

锋利的骨刺拔地而起,规律地攻击着空气。

“papyrus,亲爱的兄弟,抱歉让你久等了。”

重力压迫着地面,地面颤抖着龟裂开来。

“嘿烟枪,你该起床了!别再偷懒了!”

凶狠的攻击一齐咆哮着折磨着已经残败不堪的长廊。

“我真的很累了,所以休个假也不过分,对吧。”

他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锋利的骨刺穿透了单薄的身形。

那个身形站立着,在骨刺消失的下一个瞬间化为灰烬。

意识消散的瞬间,sans松了口气般释然地笑了起来。

6. 尾声

无尽的虚空中缓缓投下了光,一点一点地将黑暗驱散。

sans慢慢睁开眼,坐起来艰难地思考着。他似乎睡得太久太久,全身上下都僵硬无力。

世界已经重置了吗。

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发现自己回到了雪镇,正躺在破旧的床垫上。

推开门,雪镇广场上的居民彼此忙碌着,欢笑声在空中飘扬。依旧还是老样子,没有人会记得重置之前的那片血腥。

不过看起来,这条时间线,至少比上一条要好。

sans无声地笑了笑。

他很快就恢复了曾经那懒散到极致的生活。

房间里臭袜子和垃圾满天飞,不把papyrus气到炸毛绝对不起床,以及继续那些又烂又糟糕的双关笑话。

只是偶尔,他会突然心血来潮做些卖相糟糕但吃起来还算不错的塔可饼;买一堆蜂蜜回家,哪怕并没有人吃;在papyrus不在的时候偷偷抽上两根烟。

烟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很好的麻痹神经。

哦差点忘了,骷髅是没有神经的。他这么想着,把烟叼在嘴里。

时间线依旧跃动着不断变化,也不知哪天才会归于平静。

但sans已经不太在乎了。

他很早就对自己说过,习惯确实是最可怕的力量。

比如现在,习惯之后真的就不那么在乎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惯例地点着烟,sans在雪镇森林里不断徘徊。

但是,不管他怎么徘徊,都再也去不到那个世界。

烟枪的世界。

两个世界的通道似乎随着时间线的重置而关闭了。

本来就是交错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我还期望着什么呢?sans自嘲地拍拍脑袋,丢掉烟头,换上了新的一根烟。

烟枪那里的世界也应该重置了吧?

烟枪那家伙现在大概也正在沙发上打瞌睡吧。

烟枪成天就是打瞌睡,说到这个我可比他勤快多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了烟枪抽烟抽成黄色烟架子没有。呃,大概我现在也没资格说他什么了。

烟枪他……

呵。

无声地笑了笑,sans下意识地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然后他将红色围巾系得紧了些,头也不回地往长廊走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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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忍住讲些题外话。
其实这篇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cp文……经历过数次重置的sans伪装成蓝莓,可时间长了后他开始习惯这个家的温暖,不愿回想自己的世界的sans迷失自己,同时自欺欺人。
而烟枪一早就知道真相,但是如同sans一样,不敢面对残酷事实的他同样在自欺欺人,欺骗自己蓝莓还没有离开。
漫长的重置之中他们仅剩彼此,依偎着取暖,哪怕温暖也是虚假的。
可惜这里文渣,想表达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整篇又长又臭,思考着想修改但是也实在是没那个能力orz
大概也是没多少人看的吧,能不嫌弃的话真的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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